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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顯然大家對我的生活作息已經了解到一個程度,
週末兩天部落格都沒什麼人,大家完全不抱期待這樣(笑)
星期一又是影集之夜,所以昨天就很爽快的做了富奸……

有朋友擔心這篇裡暴露太多人名,會干擾到現實裡主角們的生活,
我只能代替耳東他們謝謝大家,很感謝大家在看故事之餘,
能夠如此設身處地的為他們著想,讓我非常感動^^

為了保護故事裡出現的人們,我相當程度的改變了人名背景,
所以猜測這是發生在哪裡的故事,其實是沒有意義的,
我比較希望大家可以專注在故事上(笑)不囉唆,請看VCR……

 


耳東(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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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零號機炳爺之後、成為載運蛋蛋的初號機的我,
在五虎大旅社的地位有了微妙的轉變:
阿凱吐槽我的次數明顯減少許多;良哥居然開始會請我吃東西,
死都要跟的耳東卻得自己付錢。

「你比良哥還有錢,幹嘛老要他請?」我忍不住問。

「講玩笑!」耳東咂咂嘴,一副「你連這個也不懂」的樣子:
「黃酸仔良請客咧!這是吃慶祝的好不好?呷了阿婆攏會生仔!」
                  (連阿婆吃了都會生兒子!)

潘帥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動作,畢竟他的正牌女友是小緹學姊,
再怎麼對蛋蛋有好感,關心也不能表現得太過露骨,
以防周圍的競爭對手看不下去,跑去通風報信就不好了。

更何況,潘帥已經欠我很大的人情了。

小緹學姊也是在外面跟同學分租房子,通常女生都不願意室友帶男生回來過夜,
一來有男生出入還蠻危險的,二來也沒有女生希望早上在浴室盥洗淋浴之後,
一開門就看到一個睡眼惺忪、打著赤膊穿四角褲的陌生男人跟妳說「早」……
據說潘帥在是台北縣一家頗具盛名的約會旅館,奪走了小緹學姊的初夜,
不過重金可不能週週砸,破冰之後,他毫無選擇的只能帶小緹回來過夜。

起初幾次潘帥都跟我打了招呼,我跑去客廳跟耳東擠,把房間留給他們。

悲劇發生在某個星期三的晚上。
其實應該說是星期四的凌晨,我正睡得迷迷糊糊,
連開門聲都沒聽見,吵醒我的是攀爬上舖木梯的聲音。

「你……你在摸哪裡啦!」軟軟膩膩的,小緹的聲音。
「噓~~小聲點!farso好像醒了喔!」潘帥擺明了在捉弄她,口氣非常死相。
小緹嚇得輕輕尖叫一聲,砰砰的爬到了上舖。
感謝兩位,我終於醒了XD

上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夾雜著小緹輕輕膩膩的哼笑。
「不……不要……不要這樣啦!會……會被聽見……」
我在下舖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更別提翻身什麼的,維持著剛醒時很難過的姿勢。

上舖的動作卻完全沒有停止的跡象,窸窣聲的頻率越來越密集,
小緹的嗓音非常輕柔尖細,但在黑暗中聽來卻意外的有種甜膩的感覺,
而且她的喘息聲非常明顯,在拉鋸之間不斷嬌嗔著「不要」、「討厭」之類的,
兩位當事人可能因為太過投入完全沒有感覺,
但實際上音量已經大到足以吵醒任何一個聽覺正常的普通人,
僵在下舖不敢動彈的我,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棒槌XD

就在喧鬧越來越不受控制的時候,上舖的調笑聲突然消失,房裡一片安靜。

小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顫抖著發出像小兔子一樣的哼聲,
很輕很軟,而且非常非常的柔膩。

 


就算我真是棒槌,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潘帥濃重的呼吸聲跟小緹的輕哼有著同樣的節奏,
木頭做的老床架沒像電影演的那樣咿呀亂叫,
但上舖的床板卻發出很穩很固定的壓摁聲響,
一下,兩下,三下……配合著小緹嬌嬌細細的喘息,令人血脈賁張。

頂上演出活春宮的感覺有沒有很刺激?

一點都不。那晚我非常痛苦,耳朵裡聽見那麼銷魂(我一直到這個時候,
才明白古人這兩個字用得有多傳神)的呻吟,腦海的想像完全不受控制;
偏偏小緹學姊(不是上舖的那個。我拒絕承認XD)是個活生生的人,
是我一週在校園裡起碼碰見三次、經常跟我們同桌吃飯的人,
那種感覺非常斷裂,窺淫的興奮感維持不到短短五分鐘,
我已經在想明天該怎麼面對小緹學姊了。

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除了這個選項,我不知道還有別的可以選,
不過我心裡清楚:從此,我看待小緹學姊的眼光很難再回到最初。

幾乎每個發育正常、擁有伴侶的女人都做愛。
知道這點,跟親眼目睹到如此私密的部份,完全是兩回事。
很多年後,我仍然覺得潘帥其實並不夠愛小緹,也許當時就已經不愛了;
這不是事後諸葛,如果真愛一個人,就不該讓她冒著被他人窺淫的危險。

那一夜,黑暗裡細細的喘息聲深印在我腦海,
以致於我後來在做愛這件事情上,不斷追求著類似的聲音情境,
反而太過熱情奔放的不那樣讓我血脈賁張XD

除了我之外,當晚阿凱、良哥也備受困擾。
完事後潘帥帶著小緹乒乒乓乓爬下床,兩人打打鬧鬧的跑去淋浴,
似乎是做愛的熱度延燒未竟,連向來保守的小緹都變得high起來,
兩人在浴室的喁喁細語透過熱水、空間迴盪開來,簡直有換卡再打的態勢,
如果不是耳東隔著門板跟小緹學姊打招呼,嚇得浴室裡突然一片死寂,
我擔心樓上樓下的鄰居可能都會被吵醒。

第二天起,我跟潘帥達成協議:只要他事先打電話,哪怕是進門前15分鐘也好,
我就收拾衣服把房間讓給他們,附帶的服務是順便牽耳東出去溜XD

「暗時愛卡細聲啦!」據說他們一出浴室,就看見耳東熱情招手:
(晚上要小聲點啦!)
「嘸我這張床讓給你們好了,卡大卡舒適。」小緹學姊臉都白了,
(不然我這張床給你們好了,比較大比較舒服。)
又回復成平常那個害羞內向的女孩子。不是我比較偉大,說實話,
我寧可跟耳東一起,在男一舍、男二舍的同學之間流浪,
也不願意尷尬的面對小緹學姊,以及她那又輕又軟的呻吟聲……

為了小緹,潘帥欠我欠多了,當然不好在蛋蛋身上打主意。
但只要我想唱歌,潘帥永遠都能招來一票外系的女生陪場,我也很承他的情(笑)

唯一完全沒變的,只有耳東。

 


在追求女孩的革命歷程裡,最重要的階段叫「告白」。

告白成功了,連寫情書這種老梗都會被認為是「很浪漫」;
告白如果失敗,就算捧著999玫瑰外帶堆滿全系館的金莎、
海灘上拉滿燈泡還用營火燒著「我愛你」三個字,也不過就是棒槌而已。

所以,告白就跟革命一樣,手段其實並不重要,重點是成王敗寇的結果。

敢去告白,你就成功一半了;不敢告白的就只能等妹自己來貼,
機率不是沒有,你可以買一套木魚蒲團回家慢慢等,敲啊敲的也比較不會無聊……

整個大一下學期,五虎大旅社裡除了我完全是蛋蛋絕緣體之外,
其他四個人可以說是各懷鬼胎……不,是用盡心機在蛋蛋面前爭取表現,
曝光率最高的,是每週二固定帶團逛街的下港代表陳耳東同學,
不過由於團團爆滿,被圖謀不軌的男同學與名牌薰心的女同學一亂,
耳東很早就被認為毫無希望;表現最好的,居然是阿凱。

阿凱是我們全班男生成績最好的。
女生之中或許有兩三個死讀書的,成績稍微比他再好一些,
但,絕對沒人像他讀得那麼輕鬆。阿凱是五專插大,在南部唸的是資管,
他自己有一套整理重點的獨門撇步,很多理工科男生視如畏途的文學院,
他倒是唸得一派消遙。「拜託,這比數學簡單多了。」他說這話的時候,
跩到讓你想掐死他。

跟過幾次週二逛街團、實地跟蛋蛋聊過幾次之後,
阿凱顯然摸清了蛋蛋的底細,從此刻意與她保持距離;
我本來以為他想偽裝成好人,爭取成為貳號機的機會,
沒想到「師爺」阿凱果然不是我能想像的,他竟把目標轉移到阿秋身上。

班代阿秋是個很強勢的女生,當然沒有Vicky那種嚇人的男子氣概XD
不過也不像是阿凱會喜歡的對象。她經常在交誼廳跟阿凱開兩人讀書會,
就是桌上堆滿圖書館借書、攤開筆記跟計算紙的那種奇妙場面,
我跟耳東就算坐在附近,桌上也永遠只有撲克牌跟插注的飲料而已XD

期中考過後,阿秋有好幾科必修的成績都首度超過了我──
我大一上的總成績是全班第15名,所以超過我算是一種指標XD
他們那桌也變成了三個人。蛋蛋是讀書會的新成員。

真是太……太厲害了!這簡直是黑暗料理界的手法!

蛋蛋唸書非常認真,但成績一直普普。阿秋試過補教名師廖俊凱的驚人指導之後,
趕快推薦室友兼死黨的蛋蛋也來報名,「教兩個啊!有點多喔,我先試試看好了。」
阿凱勉為其難的答應,我看見他的靈魂露出奸計得逞的猥褻笑容……

更要命的是,阿凱家裡非常有錢。

系上一直謠傳阿凱有輛紅色的BMW,據說開學第一天有學長目擊他開來上學,
卻始終沒有其他人看過這輛傳說中的紅色BMW。但,我知道這個傳說是真的。
大三我跟阿凱在同一家補習班打工當導師,那時我有機車,順便載他一起去。
有一次我的老爺車在天母拋錨,眼看要遲到了,那家補習班的老闆非常機車,
是遲到會叫工讀生走路的那種;我跟阿凱受了一個月的鳥氣,為錢苦苦忍耐。
正當我想掏錢叫計程車的時候,阿凱卻阻止了我。

「跟我來。」他帶我一路走到中山北路七段,拐進巷子裡,
用隨身的小遙控器打開某間公寓的車庫,開出一台BMW。「上車!」

「這……這是你的車?」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坐BMW。

「是我爸的車。」阿凱面無表情,甚至有點咬牙切齒。

「我聽說……你有一台紅色的BMW……」我反應不過來,因為實在是太詭異:
「怎麼這台……是黑色的?」

「我把紅色的撞爛了,誰知道我爸又買了一台。」阿凱有些不耐煩:
「我說了不要的東西就是不要。我本來也想把這台撞掉,不過我猜我爸又會再買一台。
 BMW的總代理又沒付錢給我,我幹嘛幫他們增加業績?」

我後來就沒再問了。以阿凱的個性,再問他也不會說的,只是惹來毒舌而已。
我猜連那棟房子,都是在高雄幹營造起家的廖爸買給兒子北上讀書用的,
只是阿凱拒絕接受;在我印象中,阿凱只拿母親給的生活費(雖然也不少)
寒暑假都跟我們一樣到處找打工。

說了「不要」,寧可把全新的BMW撞爛也不要,很符合我認識的阿凱。
據我所知,他跟家裡(應該是父親)的抗爭一直持續到後來留學回國,
抗爭的原因阿凱從沒跟任何人說過;從最後的結果看,我想他是贏了^^

這就是阿凱。開BMW載我們倆去補習班打工的同學,把車開回去的時候,
還把一百元壓在坐墊下,「油錢還有得找,又比坐計程車便宜。」他說。

直到畢業為止,我猜他都沒再動過那輛車。

 


阿凱每個星期都跟蛋蛋開讀書會,幾次之後,阿秋很識相的自動缺席了,
我們幾個聚在交誼廳外打牌聊天,隔著玻璃窗看阿凱怎麼靠讀書來把妹。

我跟耳東、炳爺抱持著很健康的態度來看待,潘帥帶著小緹學姊,
就算吃味也不敢表現出來;良哥完全無法忍受他們擠在桌旁交頭接耳的樣子,
紅著眼握緊拳頭,總是看不到五分鐘就鐵青著臉離開。

「嘖嘖,查脯人,這呢啊嘸腹腸!」耳東抖著腳,老氣橫秋的搖頭。
(嘖嘖,男人啊!這麼沒有肚量!)

我忍不住拿瓜子殼丟他:「媽的!你有肚量,有肚量也追不到人家!」

小緹學姊睜大眼睛:「厚~~原來你喜歡蛋蛋啊!」

耳東紅著臉抓抓頭:「我係感覺伊蓋古錐啦!」
         (我是覺得她很可愛啦!)

「去追啊!建興人這麼好,一定能追到的啦!」
小緹學姊拼命鼓勵,我們樂得在一旁瞎起鬨。

平心而論,耳東雖然有點過壯,但長得要比阿凱體面多了,
他一慣走諧星路線,人又有點熱心過頭,而且又很不計較,
無論是在系上男生或女生的圈子裡,風評都出乎意料的好;
阿凱的毒舌與機八態度則樹敵多多,只是誰也拿他沒辦法。

基本上,除了「跟耳東交往」這件事可能會被當成笑點外,
只要是任何一個臉皮夠厚、心臟夠強的女孩子,不怕出糗,
能夠忍受自己的男友是世界白爛的中心、自high界的燈塔,
應該都會選耳東而不選阿凱……

耳東聽得蠻樂,紅著臉大笑:「妳們這樣講馬是算公道。好!另天來尬伊試看麥。」
             (妳們這樣講也算是公道。好!改天我去跟她試試看。譯者按:媽的!你是在買皮鞋嗎?)

 


耳東還沒看黃曆選日子,阿凱已經決定要行動了,時間就選在11月,
蛋蛋生日的前一天。他在月曆上特別畫了紅圈圈,還慎重其事的跟我們宣佈。

「我要去跟她告白。有意見的,現在就說出來!」阿凱環視我們:
「現在沒說的,明天就不要出來亂!聽到沒有?」

良哥嘴巴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阿凱轉頭看我。「farso,如果我請你幫我一個忙,送蛋蛋回家的時候,
半路讓我攔截一下,你一定不會答應的吧?」

「不會。」我很坦白。初號機也是有初號機的尊嚴的。

況且,多虧了蛋蛋的奔走攪局,我終於鼓起勇氣打電話給黃靜仍,
雖然只聊過一次,也才不到10分鐘,但我覺得她似乎並不討厭我。

「那好,我也寧願去對付炳爺。」阿凱早已料到,迅速下達指令:
「你明天五點以後就不要在學校出現了,讓炳爺送她。你把耳東牽好就好。」

「幹!凍林北是狗尼?」耳東超級不爽,當場狂吠起來。
(〤!當你爸是狗啊!)

阿凱不理他,有意無意看了潘帥一眼。

潘帥聳肩微笑。「我明天跟小緹有約。」

阿凱似乎微微放鬆,不料潘帥卻倒打一耙:

「這樣好了,明天晚上我們約在臭臉的乾麵攤,你如果告白成功,就把蛋蛋帶來,
 讓我們認個大嫂;如果不幸失敗,我們就切一桌小菜替你壓驚,這樣夠兄弟吧!
 浩南哥?」

他說的乾麵攤在黃昏市場的最外圍,老闆娘的臉青到嚇死人,
我們都叫她「臭臉」。臭臉的乾麵攤是到蛋蛋家的必經之路,
因為離蛋蛋很近、東西又很便宜,而且還有賣啤酒XD
所以經常成為我們吃飯喝酒的首選。

阿凱冷笑。「隨便你。不要叫我買單就好,山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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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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