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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賀!中華隊轟掉古巴~~~~繼韓狗被打爆之後,
愛國心再度高漲啦!^^

據說本週是很多學校的期中考週,大家辛苦了(鞠躬)
雖然離開校園很久,不過考試的討厭並不是用來回憶的,
它已經內化在我們之中,成為難以抹滅的恥辱……不,是痕跡XD

替還在考試的鄉民加加油,我會努力繼續連載的,
讓大家一考好就能一次看個幾天份這樣(笑)
先預祝大家考運昌隆啦~~

 


同窗(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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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令儀並沒有錯,這原本就是我的問題。

在當下,我並不了解她所謂的「強悍」是什麼意思。

是怪高中時的我沒膽子,把她從小太保手裡搶過來?
還是怪我沒有把心一橫、就在車子裡與她合而為一?

打字至此,連我自己都不禁失笑。

到了現在這個年紀,我開始有點了解那時的周令儀。

佔有她並不能顯示我的強悍。生命裡還有很多歷練,
不是靠著陽具勃起、悍然侵入就能平履如夷。

強悍的活著,更多時候必須忍耐、必須背負,
必須低著頭沉默的往前走;必須一點一滴的去積累,
必須相信眼前還看不見的,必須公平的面對失去與獲得……

可惜那時我還不懂。

 


周令儀開車送我下山,一路上我們變得沉默。

最後,大發銀翼停在親戚牌愛心宿舍的門口,
橫跨大半個台北,時間已經超過凌晨一點了。

「到了。」

她的笑靨還是一貫的瀟灑,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

「你星期天敢不來,就給老娘試試看。」

我卻沒辦法假裝自己被外星人洗腦,
剛剛在山上經歷過的都被高科技立可白塗掉了,
一咬牙大著膽子把臉湊過去,周令儀滿臉通紅,
明顯就是不知所措的樣子,眼看霸王就要騎上弓了,
她玉手一握,「啪!」照定我肩膀結結實實貓一拳。

我這輩子認識的女人裡,沒有比周令儀打人更痛的。

她出手不像普通女孩子的花拳繡腿,
帶有許多誇張但毫無作用的假動作。
她揮拳俐落,而且擊點的瞬間手腕還會轉,
暗合空手道的正拳理論,絕對是練家子一枚XD

我被打得身體一晃,愣了大約一秒,
挨拳處有種骨頭裂開的錯覺,痛到臉都白了。

「哎喲!」我大聲抗議。

「哎喲個頭。」她咯咯笑著:「不打不乖,色魔!」

真打起來我會輸──剎那間,我腦中閃過這個念頭XD

女魔頭的武功太高,既然無法力敵,那只好智取,
我假裝彎著腰哀哀叫,雙手冷不防的掐住她的腰。

周令儀從小就非常怕癢。

她「咭」的一聲往後彈,頭差點撞上車頂,
我其實什麼也沒抓實,但她已經紅著臉邊笑邊喘氣,
夾緊腋下之際,銳利的瞇瞇眼已經瞥向我的身側──

「怕癢」不只是她的罩門,同時也是我的死穴!XD
班上如果有比周令儀更怕癢的人,那就只有我而已(淚)

我牢牢箍住周令儀結實的小腰,她笑得全身發抖,
一隻手卻也乘隙滑進我的腋窩,動作之眼明手快,
讓我忍不住佩服起來。

「你……你別動!」她笑得粉頰脹紅,劇烈的喘氣著,
毛衣上不停有兩團圓鼓鼓的堅挺浮動,咬牙惡狠狠的盯著我:

「你……你再ㄋㄧㄠ我,大……大家一起死!」

我不敢動,因為我比她還怕癢。

我們橫過座位中間的排檔桿,周令儀被擠得緊靠車門,
我俯壓著她,只靠左膝撐住座椅,身體幾乎挨在一起。

我鼻尖被她溫熱的吐息呵得發癢,有些濕濕、暖暖、刺刺的,
才發覺周令儀的味道很好聞。不是那種肥皂或口香錠的好聞,
而是口腔與唾液的味道,帶點微汗淡菸,像是某種激素分泌,
是活生生的、會激起心底慾望的,肉體的味道。

明明不是香水的香,但我很想用「甘美」來形容。
那是很甜美、卻又很清爽的味道。

我慢慢湊近,周令儀試圖掙扎,我賴皮的把手指一收,
她立刻僵硬起來,也緊張的掐住我的腰側,吁吁喘息。

兩個怕癢到死的人都不敢再挑釁對方XD,
恐怖平衡維持了大約三秒,我繼續低頭,
終於輕輕貼上她的嘴唇。

這個吻一點都不熱烈。因為身體稍稍扭動,
就會被點中「死穴」,獵人不願放開獵物,
獵物沒打算舉手投降,我們就這麼硬梆梆的吻著。

但不知為何,我卻覺得很快樂,像要爆炸了似的。

這種臉紅心跳,這樣的曖昧……是我從來不曾有過的。

「色……色魔!」片刻我抬起頭,周令儀恨恨的瞪我,
自己卻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又烈又嬌的眼神讓我暈眩。

「而……而且是沒品的色魔!賴……賴皮鬼!」

她心有不甘的補上一句,可能是又氣又好笑,
周令儀板著臉撐不到五秒鐘,居然哈哈大笑。

這一笑身子亂顫,我可不能再掐著她的要害了,
撓起癢來會死人的。我鬆開手,卻趁機環住她的腰,
周令儀稍稍把背抬了起來,默許似的讓我摟個滿懷。

蠻腰失守,她雙手撐住我的胸膛,不讓越雷池一步,
紅彤彤的臉上冒著汗,表情既好笑又無奈。

「你這樣佔我便宜,算什麼男人?」

她瞪我,眼裡卻沒有責備或輕蔑的意思,神思複雜難測。

「我說了,要幹就是一句話。不乾不脆的,這算什麼?」

獵物一瞬間變成了獵者。她微仰起頭,目光咄咄逼人。

「你要嗎?讓我把車停好,到你家去。不然,就讓我回家。」

在當下我突然有一種感覺:無論我提出什麼要求,
周令儀都會答應。她並不打算拒絕;拒絕的姿態,
不是這個樣子的。

「我不要……不要跟妳做。」我搖搖頭。

「那就放開我。」她的表情一點都不失望。

「我要妳跟我交往。」我的聲音篤定到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周令儀定定的看著我。

車內突然安靜下來,小小的空間裡只有我們倆的呼吸和心跳。

「現在不行。」

「為什麼?」我覺得「現在」兩字充滿蹊蹺。

「你……你讓我考慮一下。」她初次迴避起我的目光:

「星期天。等同學會之後,我再決定要不要跟你交往。」

這關同學會什麼事?我實在難以理解。

在感情路上,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強勢的角色,
看黃靜仍的例子就知道了,一整個弱到不行。

但在人生裡,總有一些時刻我們會福至心靈,
有些東西你就是知道一定成功、就是有把握,
就像那個時候我對周令儀的感覺一樣。

我們五年沒見了。
即使在更早之前,也沒有很深厚的交情,
對我而言周令儀是一段愉快的童年記憶,
在對「性」充滿好奇的青春期啟蒙階段,
她是我懵懵懂懂的幻想對象;想起來固然有趣,
但不會是情根深重的好理由,這樣想未免荒謬。

「感覺對了」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東西,
依靠著本能,我不願意輕易放棄。

「除非妳告訴我,為什麼要等到星期天?」

「你很盧耶!」周令儀忍俊不住,惡狠狠的笑罵:

「老娘就是要考慮到星期天!怎麼樣,不行嗎?」

一陣刺眼的強光亮起,伴隨著尖銳的喇叭聲,
劃破了老社區深夜寧靜的空氣。

台北縣的道路一整個就是鬼打牆,尤其是這種老社區,
巷弄窄到靠北的程度。周令儀車膽奇大,仗著車子小,
硬是要鑽進來。

愛心宿舍前的這條小巷子完全沒辦法會車,
後頭逼近的是一台巨大的墨綠 Volvo 850,
越來越近……眼看就快督到銀翼的車屁股。

「放開我!」周令儀急了。

「妳先說『好』!」都火燒赤壁了,怎麼能不趁機搶劫?XD

「好個屁!」她又氣又好笑:「星期天啦!」

「那星期天妳一定要說『好』!」

「煩死了!」她硬把我攆下車。

趁著兵荒馬亂,我偷親了她一下。在被推出車門的一瞬間,
藉著富豪兇猛的前燈,我似乎看見周令儀帶著害羞的表情,
莫可奈何的瞪我一眼。

銀翼駛出了狹窄的巷弄,富豪棺材車尾隨在後,
安靜的巷子裡又只剩下我一個。

微冷的夜風吹來,我才發現自己的臉頰燙得厲害。

周令儀一定會答應的。我感覺得到,
我們有著一樣的心動,那樣的曖昧就像春風或溫泉,
讓人暖洋洋的通體舒暢。

我很想仰天大聲宣佈「我戀愛了」,
不過在凌晨一點的三重老社區樓下,
恐怕會被地方人士暴打一頓……

 


時間彷彿開始過得很慢。

我輾轉反側,整夜都無法入睡;捱到天亮,
終於忍不住撥了周令儀的手機。

撥通的等待音一響起我就後悔了。

呂翰大人曾經訓示過:男孩子談戀愛最忌諱兩個字,
一個是「貪」,一個是「快」。女孩子是非常敏感的,
一但她發現你懷著某種目的接近時,跑得比什麼都快。
你有看過獵人帶管絃樂隊加脫衣舞花車去打獵的嗎?
還沒出手,獵物就跑光光了。

這兩字其實是一體兩面,「貪」是態度,「快」是手段。

貪念一起,男人還精補腦,眼中射出洨火,色慾就反映在行為上;
急著約出來、急著帶回家、急著進一步,一被拒絕就會惱羞成怒。
到這個階段,良家婦女你就別想了,會陪你耗下去的多半是玩咖,
到最後誰玩誰還不知道。

「說是這樣說。」儘管態度謙卑,我還是忍不住抱怨:

「想交往本來就是一種企求啊!誰不想早點開花結果?
 說什麼不該做未免有點消極,懇請大人賜下更積極的口訣。」

呂翰大人淡淡一笑。

「那只要做到一個字就好了。」大人向我開示:

「一字記之曰:『 Enjoy』。」

幹!烙洋文是怎樣?而且還用這麼沒趴數的單字,才五個字母!
這分明是黑心口訣!老闆,我要退錢!

「這個字最難,也最簡單。」呂翰大人笑著說:

「等你有一天為她所做的一切,你都能 enjoy,都能樂在其中,
 這段感情不開花結果才怪。『愛』不是一個門檻或是degree,
 拍門報數就算得分了,你現在做的,本身就是戀愛的一部份。」

「連這點都不知道,還談什麼戀愛?」

 


這個「 Enjoy」字訣,我到今天依然受用。

如果我在追求一個女孩子的過程裡一點快樂都沒有,
那麼我敢說,其實我並不愛她;追求,可能只是為了別的。

但在這個故事發生的當下,老衲還沒參透洋字訣的奧妙,
只記得呂翰大人三令五申,說談戀愛千萬不能貪快;
剛分開就急著打電話給對方,尤其是大忌諱。

電話接通,周令儀的聲音居然非常清醒。

「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會打電話來咧!」

「有……有這麼期待嗎?」我有點臉紅。

「像你這麼盧,怎麼可能不打電話來?」周令儀大笑:

「老娘等你一晚上,準備給你來頓粗飽的。」

悶。被恥笑就算了,被她這樣一說,
突然有種自己趴數很低的感覺。

「星期天以前,你不要再打電話給我了。」她難得口吻正經,
聲音聽起來突然有一絲隱忍、一絲疲憊,感覺似乎滄桑起來。

「我不想敷衍你,也不想兇你,你不要讓我難做。
 都給我們彼此一點時間,星期天之後,如果你的想法還是不變,
 我想我可以給你一個答案。」

我不想她這樣。我不想周令儀不快樂,
不想她又用這種悶鈍的聲音……忽然間,
我不在乎「星期天」這個時間點為什麼這麼重要了,
我希望她能哈哈大笑──即使我聽不到也無所謂。

「好。」我笑著說:

「老娘既然這麼說,我們為人子女的也只好乖乖聽話了。」

周令儀哼哼兩聲,我想像她容色一緩,忍不住自己覺得好笑的模樣。

「妳等到我了,不會再睡不著了吧?」

掛上電話之前,我笑著對她說:

「送妳一個禮物,我要把星期天的告白提早告訴妳,我……」

「不要!不要說……不要說。」她「嗤」的頓了一頓,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分鐘,也許只是一秒而已,
我夾著話筒,忽然覺得有種很安心很平靜的感覺,
就算是不說話也覺得很好。

「這樣就好了。晚安。」

「晚安。」

收線的一瞬間,眼前忽然浮起與周令儀毫不相稱的、
她害羞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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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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