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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啦!^^

本週,因為CSI紐約的丹尼跟琳賽實在太閃了,
以致看完後我瞎了一陣子,沒辦法上來貼文……

 


……好吧!如果覺得這個理由爛翻天的朋友,
可以在本文底下推「孝感動天掉下妹」七字,
廣告期間,打電話進來的前五名我們有優待……(逃走)

 


耳東(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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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我們又把故事帶回了「告白」上頭。

 


就像前面說的,不管你用什麼手段,還是孝感動天掉下妹來,
最後都必須通過「告白」這一關,才能正式取得晉級的門票。

我知道有些情侶,是經過年積月累的相處之後,
不知不覺手就牽在一起了。就我所知道的例子,
最感人的是一位老教授和他的學生,兩人至少相差30歲以上,
身世孤苦的女學生畢業之後,就待在隻身來台的老教授家裡,
為他打掃煮飯,任老教授怎麼趕也趕不走;有很長一段時間,
兩人分住在走廊兩頭的兩個房間裡,默默承受著世俗的眼光。

老教授一生清廉自持,是很老派的學者,從私校退下來之後,
為數不多的退休金在漫長的歲月,以及病痛纏磨中消耗一空。

她除了照顧他之外,也靠著靈巧的手藝替人家做新衣補舊衣,
讓當初那些「她是看上了老頭子的錢」的惡毒流言逐漸沉默。

直到前幾年老人去世為止,那個女孩──現在該說是婦人了,
她是我母親大學時代的手帕交──始終陪在他身邊,
儘管沒有結婚、公證,他們卻連一天也不曾分開過。

在我的印象裡,教授爺爺總是笑得很溫文,辯才一定是很好的,
可惜當時年紀很小的我聽不懂他的外省腔。阿姨則是不擅言辭,
我對她的記憶除了很重的本省口音、踩著縫衣機噠噠噠的聲音,
還有老是在一邊安靜的泡茶(笑)

 


現實世界雖然殘酷,感謝有這些人,讓我們還相信愛情的純真^^

但不是誰,都有機會用一生去證明一段愛。
通常來說,主持人必須把option開放給callin進來的觀眾,
現場節目才做得下去……

爬山回來之後,因為不是斷背的緣故,
耳東跟蛋蛋都沒有另外跑去跟別人結婚~~XD

蛋蛋還是老樣子,如恆星般出現在大大小小的社交場合,
唯一不同的是:無論她到哪裡,身邊一定都有耳東跟著。

我跟炳爺非常識相,每天傍晚到了六、七點左右,
就會不約而同的鬧失蹤,十點之前一定找不到人,
好讓新科貳號機陳耳東同學,可以負起護送公主回宮的重責大任。

不只如此。為了讓「送蛋蛋回去」順理成章變成耳東的守備範圍,
只要有這兩位準情侶出席的場合,我跟炳爺都得想辦法遲到早退,
要不然旁人隨口一句:「以前不都是炳中(或farso)送的嗎?」
大家辛苦搭的台就算被拆了,蛋蛋也拉不下這個臉──

我告訴你,就是有這種假結婚真賣淫……不,是假白目真破壞的小人,
完全見不得別人好,男的、女的都有,不只是追求失敗的人眼紅而已。

炳爺倒還好,反正他是職業湊腳,不管去唱歌、打保齡球還是幹嘛,
他永遠只在旁邊拍手,拉他去是幫忙攤包廂費,整個就是佛心來的XD

我就不行了。唱KTV根本是我的第二生命,錢櫃是我的第二故鄉啊!

在文學院這種女生多的地方,不去唱歌,等於是自絕於社交圈之外。

為了成全朋友,到最後,永遠只solo一條康康的「恁姊仔住市內」、
把陳雷「風真透」當rap唸的耳東,終於取代號稱「錢櫃王子」的我,
成為全系最常去KTV的男人,與摘下后冠的蛋蛋一同站上走唱界的最頂端!
而我,只能躲在冷風颼颼、落葉飛舞,聚光燈照不到的角落默默流淚……

 


蛋蛋唱歌非常好聽。

大一時,我曾經跟她一起去政大參加某屆中廣「流行之星」的比賽。

當時是採取現場報名,因為人非常多,每個人只分配到很短的時間,
時間一到麥克風自動消音──我親眼看到一個棒槌上台作感性發言,
結果前奏還沒完就直接消音下台;限時賽會選堂娜的「一廂情願」,
我也只能說死好,既然這麼看得開,為什麼不唱「為了十萬塊」算了?
還能在台上爬來爬去……XD

蛋蛋挑的是林憶蓮的「夜太黑」。

那時我跟蛋蛋完全不熟,之所以會一起參加流行之星的比賽,
只因為我是全班最會唱歌的男生,而她是女生裡唱得最好的。
我們一台計程車裡擠了一男四女,完全就是去郊遊看熱鬧的。

比賽現場很吵雜,蛋蛋又很陽光;我從來沒想過,會聽到這麼寂寞的歌聲。

初賽一路比到晚上。依照規定,評審會在結束之後上台唱名,
被唸到的,只要還在現場就可以入選複賽,離開就取消資格,
往下遞補。「這代表除了實力,你還有想贏得比賽的積極度。」
據說這是評審要求「人要在現場」的理由,想想也不無道理。

唱完我們早就不知道跑去哪裡玩了,
依照一位因為非常想進演藝圈而留下來的同學轉述,
我跟蛋蛋的名字都有被評審唸到,而且還蠻前面的(笑)

畢業之後,等當兵之前,有一次我們約出來唱歌。
蛋蛋說要為我唱一首歌,我想也不想就點了「夜太黑」。

「為什麼是這一首?」蛋蛋笑著問。

我沒有回答,只是笑而已。

傻丫頭,如果我這輩子曾經差一點點愛上妳,
一定是因為這首歌的關係。只可惜我太聰明,
光憑直覺,就知道愛上蛋蛋是一件辛苦的事。

就像耳東一樣。

 


很久沒有在聚會中出現,我覺得自己都快枯萎了XD
終於忍不住跟了一團,跑去錢櫃敦南店大唱特唱。

在燈光昏斜的包廂裡,坐在我對面的耳東出奇的安靜,
居然一點都不high,有一度我甚至懷疑是炳爺穿了「耳東皮」來代班,
完全不是陳建興本人。「我點了康康的歌喔!」我拿出狗餅乾引誘他。

「幹,你麥來亂!」耳東似乎不想再跟康康做好朋友了,小聲跟我說。

這實在是太離奇了。

我接連點了陳雷、羅百吉、金門王與李炳輝,甚至余天的「榕樹下」,
耳東都沒有一絲一毫想陪我玩的意思,全場只剩我自己在那邊亂high。
「哎喲!farso你好好唱啦~~幹嘛耍寶啊!」白爛果然受到群眾圍勦XD

我正打算應觀眾要求,好好表現一下,
忽然瞄到耳東在點歌檯那邊鬼鬼祟祟,
國語男歌手的歌單上顯示「吳宗憲」。

好啊!原來是轉換對象,偷練吳天王的歌!
我絞盡腦汁,努力想吳宗憲有哪一首歌會比康康陳雷更白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開始播「屋頂」的MV,
螢光幕上跑出當時還很清純的溫嵐來……

「這是我的歌!」蛋蛋很本能的搶過麥克風,忽然歪頭:
「可是,我還沒點耶!是……是誰幫我點的?」

另一支麥克風握在耳東手裡,兇手呼之欲出。

 


坦白說,我從沒看過耳東這麼緊張過。

以李登輝前總統的聲帶,唱這首歌一定死的,
演藝圈相較於政治圈來說,還是比較講究專業一點XD

以前耳東唱歌,沒人管他唱得好不好聽,重點是夠high,
沒有帶不起、炒不熱的場子;唱歌,就是圖個痛快而已!
唱得好不好一點都不重要,誰要跟唱詩班一起去?XD

平心而論耳東的嗓音不差,就算不耍寶,
唱羅時豐的「茫茫到深更」也OK,勝在夠渾厚。
他處心積慮,當然是為了要配合國語聲帶的蛋蛋,
來個討她歡心的雙人合唱。

這個戰略一開始就輸在基本面上。

如果耳東問我,我會叫他硬點「水中煙」或「雙人枕頭」,
等歌一來我就負責把閩南語天后阿秋架到外面去,
讓耳東來個霸王硬上弓──蛋蛋好歹也是台中人,
就算閩南語可以不輪轉,唱歌哪還能有什麼問題?

但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不管耳東再認真唱,現場除了我以外,
其他人大概都當他是有意耍寶,全都笑得東倒西歪;
這不能怪大家,在那個沒有「全民大悶鍋」的年代,
聽到李前總統跟李心潔合唱「屋頂」,
真的是一件好笑到太過分的事……XD

蛋蛋儘管再nice,但她唱歌的時候絕對不習慣被訕笑,
就算她踢掉鞋子、跳上沙發,模仿李心潔的假娃娃音唱「裙襬搖搖」,
全場的high翻天也是一種正面的支持與捧場,那是讚賞,
與面對諧星耍寶的瘋狂大笑全然不同。

我眼睜睜看著蛋蛋的表情沉了下去,就像我的心一樣。

耳東汗流浹背,短短幾十秒之間,我覺得他已經盡了一切努力,
但大家只是笑得更開心而已。撐不到第一遍的副歌結束,
他已經把麥克風遞過來,旁邊的同學笑到差點不支倒地。

我想也不想就接過來,才發現麥克風的金屬握柄上全都是水,
濕到汗珠會沿著塑膠電線滴落地的程度。

 


後來,我把2/3首的「屋頂」唱完,剩不到1/3的時候,
溫嵐的部份由阿秋接手。蛋蛋遞出麥克風時,明顯笑得有點僵,
視線一直沒跟耳東對上,直到終場。

耳東像是死了心似的,後半段開始用力搞笑,
包廂的天花板差點被同學們掀掉,驚動服務生連連探頭。

那是我第一次,覺得我的存在是種錯誤。我不該跟去的。

當然,從危機處理的角度來看,如果我不在現場,或者沒接過來繼續唱,
等整首「屋頂」唱完,耳東大概就直接判死刑了,
我很少看到蛋蛋表情這麼僵的,一下子有被嚇到。

我那勉強算是能聽的歌喉,害慘了我的好朋友。

耳東心理素質超強,堪稱金剛不壞,這件事他沒牽拖到我,
無奈聳肩:「幹!沒法度,歌喉蓋歹。林北實在有夠漏氣!」
嬉笑怒罵就過去了,正如往常一樣。

 


阿凱跟我,都弄錯了一件事。我們想得太快了,以為告白是近在眼前的事。

教授爺爺和林阿姨用了30年的時間,沉默抵抗世人有色的道德眼鏡,
小心翼翼保護著他們的師生戀,最終老於眷村陳舊破落的小紅門後。
這樣的愛情,在他們的時代裡都算是罕見,
不能期待它發生我們的時代裡,發生在十幾二十歲的青年男女身上。

現在,讓我們倒帶回去,回到這個故事的一開始,
回到最初被我們忽略掉的那個問題。

美女與野獸或許有成功的案例,
美女與諧星卻一點機會也不會有,這是戲劇定則。

野獸比諧星好嗎?當然不是。無論是變成王子的青蛙、種有薔薇的蛇公爵,
或者是在紐約下水道憂鬱行走的獅面男子,美女,只需要接受牠們就行了。

 


而當妳決定跟諧星在一起時,必須忍受的,是眾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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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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