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要跟老同事去吃飯唱歌,連絡一下感情,
就算我只簽一下好樂迪前面的巡邏箱就回來,
顯然也寫不了一集卡通的份量~~XD
毫無選擇的,明天外出取材,休刊一天。
為了彌補大家的損失,星期六將會繼續連載,
時間大概也是晚上吧?請大家多多包涵(笑)
可能是工作、生活上的異動,影響到了心情,
不知何故,我對板上充斥的偽宅男文十分不耐。
老衲平生最討厭人家反串,原因無它,
連罵人都不敢明著開罵,孬中之孬啊!
海公公罐子裡看不見的那根都比你硬,
做人還有什麼趣味?乾脆做雞雞算了~~
我決定要為宅男寫一篇文章,等連載結束後,
題目就叫做「什麼樣的男人值得妳愛」……
宅男值不值得愛?這我不敢打包票。
宅男界也有帥成金城武、鄭伊麵這種終極進化型的,
也有想著要征服世界還真的付諸行動的Keroro軍曹,
雞都有愛國的嘛,五嶽劍派裡也有左冷禪岳不群啊!
網路摘去了我們每一個人現實的外貌,
BBS的世界辨別不出形容的美醜;它所反映的,
是內在那個我們平日隱藏在服飾美妝下的自我。
所以我很確定你不值得,反串男。
同窗(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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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在半敞的鐵門前,望著陌生卻慈祥和藹的老奶奶,
一下子失去了言語的能力;怒氣,隨著錯愕煙消雲散,
只留下我不知所措的枵空軀殼。
「我是小蕙的奶奶。」她瞇著眼睛笑著,
緊了緊披在肩上的羊毛織絨披肩。
「奶……奶奶好,我是李明煒。」
一瞬間,我突然清醒過來。這……簡直是蠢透了,
我到底在幹什麼?
電影裡、小說裡,主人公永遠可以嘗試各式各樣的蠢事,
只要畫面一跳,或者翻過紙頁之後,
那些瘋狂舉動的後果就通通不見了,
變成「翌日,他們……」之類的新段起頭,
或是十年以後某個意外重逢的場景。
被省略掉的那些,恰恰就叫做「生活」。
是一口接著一口的呼吸,是落下後永遠都會升起的夕陽,
你的不顧一切並不能毀滅這個世界,充其量,
它只能毀壞你生活裡的一小部份,
或是傷害你生活裡的某些人而已,沒有別的。
我無法自制的慚愧與內咎著。
原來我所侵擾驚嚇的,是這麼慈祥的一位老人家,
讓她為她疼愛的孫女擔憂著,唯恐電話那頭的男生失控,
做出什麼傷人傷己的事情來。
低著頭,我連說聲「對不起」的勇氣都沒有,
只差一點就要夾著尾巴逃走,老婆婆卻慢慢握住我的手。
石奶奶用兩隻有些乾燥微冷的手,慢慢的握住了我的。
她的左手掐握著我的指丘,右手掌覆到了我的手背上,
就這樣輕輕搖晃著,那是很親密、很沒有戒心的握法。
「有什麼事,你們好好說,好不好?」老人叮嚀著:
「好好的說,不要吵架。你們都是乖孩子。」
老奶奶的髮頂只到我的胸口,舉起手來摸不到我的頭,
只是象徵性的在我肩上拍了拍,力量不是很實。
不知為什麼,我忽然胸口一脹,
所有的委屈像是炸開了似的,一下子全都湧上心頭。
「有空再來看石奶奶,啊?」
石奶奶帶著了然於心的神情,輕撫著我的手臂。
「嗯。」我咬牙忍住眼眶裡的酸澀,擠出笑容。
小蕙從鐵門後走出來,輕扶著奶奶,
低垂眼簾,眼光卻始終不與我交會。
「奶奶,我們上去啦。」她咬著唇輕聲說。
「不要吵架啊!」奶奶虛浮的撫著她的手,步子顫巍,
力量彷彿都用在空處。
小蕙小聲的哄著她。「知道啦,知道啦,都會乖乖的。」
祖孫倆的背影消失在昏暗的樓梯間。很久之後,
小蕙才慢慢走了下來,肩上披著一件牛仔外套,
那是她曾經還給我的,不知哪次我又讓她穿了回去。
「對不起……」我低著頭,心裡像是有一千把刀胡亂割著。
第一句說出口,剩下的就很容易了。
我滔滔不絕的述說著歉意與悔恨,那不是精心羅織的巧辯,
而是胸口的懊惱與歉意多到滿溢出來,彷彿傾盡不能歇止。
我向她保證:我再也不做這種孩子氣的愚蠢行徑,
我會尊重她的私人空間、相信她的愛情,
並且努力成為一個可以讓她遮風避雨的男人。
我會好好唸書,並且考上研究所;
等我當兵回來、找到一份踏實的工作,
我會為她組織一個家──以她想要的形狀……
小蕙只是靜靜的聽。
太靜了,那樣異常的靜謐忽然令我心驚。
我抬起頭,握住小蕙的手掌,她一動也不動,
細長的鳳眼微微瞇著,卻只是安靜的凝視著,
彷彿這樣可以把我的影子印死在她淺褐色的眸裡。
她突然微笑起來。
奇怪的是我一點也不覺得溫煦,
小蕙的笑容帶著幾乎可以細數出來的淒苦與無奈,
令我全身發寒。
「我以後一定會後悔的。」她瞇著眼睛,眸裡有水光滾動。
那是種名為「淚漥」的面相,註定一生所愛皆苦。
「讓我走吧!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們不……」
「我會改的!」我慌忙打斷她的話:「我發誓我會改掉我的脾氣,
我不會再吃醋,不會再胡思亂想了,不會再做今天這種事,我……」
話到嘴邊,我忽然愣住。
原來……失去小蕙竟是如此令我驚慌。
不是為了她的美貌,不是為了她夜裡羞澀而來,
在床上為我敞開身體,任我予取予求……與欲望無關,
只要一想到生活裡再也沒有小蕙這個人時,
我就痛苦得快要站立不住,沒有辦法呼吸……不想呼吸……
我這才發現,我是這樣的愛著、依賴著小蕙,
一點道理也沒有。
而小蕙只是搖搖頭。
「妳……喜歡了我這麼久,我們……我們終於在一起了……」
我語無倫次的挽留著,淚水湧出眼眶:
「妳說過『就像做夢一樣』,妳記不記得?不要離開我……」
小蕙身子發抖,細細的手臂環抱著雙肩,
只是一個勁的搖頭。「你不要哭……」
她滿臉是淚,勉強笑著撫摸我的臉。
「這樣我會走不了的……你不要哭,好嗎?不要哭……」
「不行!」我耍起無賴,緊握著她的手不放:
「我的心都碎了,沒辦法不流眼淚!只有妳能治好我!
只要妳不離開我,我自己就會好的,不然我就會死掉!」
小蕙笑起來,淚水卻無法停止。
「又說傻話了,你能不能長大一點?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
「妳還愛我,對不對?」我就像即將溺死的人一樣,
緊抓著浮草不放:「說妳愛我,就像我愛妳那樣……」
「我愛你,可是我們不能再一起了。」
她忍住抽泣,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我會不愛你的,你也不會再愛我。」
我們會彼此傷害,直到我開始憎恨你,而你開始憎恨我……
我不要那樣。現在分開,我會一直愛著你,你也會一直……」
「我會改的!」我叫著,才發現自己泣不成聲。
「可是我不會改,我已經受不了了。你也是……」
我想把她拉進懷裡,小蕙卻堅決撐拒著;
我的掙扎徒勞無功,終於明白她的決心有多麼駭人的剛強。
我跪在水泥地上,讓難以寸進的面頰緊貼在她蒼白的手背,
想用淚水濡濕她的冰冷堅硬;誰知她並不是一塊冷冽寒巖,
從她面頰垂落的每一滴雨都是熱的,就這樣滲進我的髮頂。
這一定是一場惡夢,眼睛睜開,夢就醒了。
我歛著刺鹹的淚水閉眼,又猛然睜開,
然而卻無法從椎心刺骨的疼痛裡逃脫。
小蕙鬆開我的雙手,我像喝醉了似的往前一攀,
卻撲了個空,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她慢慢退後,
半邊身體隱入門中。
我奮起餘力叫著,這是我最後的機會。
「……我答應過妳的,我絕不離開妳!這是我的承諾!」
「除非我要你離開。你忘了對不對?那天你是這麼說的。」
小蕙笑得瞇起眼睛,淚水爬滿整張臉。
我的視線浸入海中,朦朧裡只看見那一片紅銹慢慢攏起。
「我們,分手吧!這是我的請求。」
我的日記就斷在這一頁。
想起來,我從來就不是一個每天規規矩矩寫日記的人,
但漸或的,那一本本日記也斷斷續續記錄了我的青春。
只是從這天以後,我再也沒有寫過日記。
坐在電腦桌前,我翻著泛黃的日記本子,
那是從前很流行的厚皮精裝硬卡封面,
附外盒跟用自動鉛筆尖就能撬開的小銅鎖,
日記扉頁還印著奇妙的「箴言」語錄,
現在唸出來連自己都會臉紅──我怎麼會買這種怪東西?XD
這不是我大學時代流行的樣式,而是更早以前。
那時候我們會花大錢買這種索價不菲的東西當畢業留言冊,
拿給好朋友或喜歡的人留言。當時,我是懷著怎樣的心情,
翻出這種老古董來記錄我和小蕙的這一段?
我不知道。
所幸連著硬盒銅鎖的精裝冊子並沒有像我其他階段的日記,
隨著青春時代不斷搬家、漂泊,最後消失在人生的某一處;
我從老家的舊相簿堆翻出這只盒子,直接用老虎鉗剪斷銅鎖勾,
取出發黃(我拿它來寫日記的時候邊緣就已經黃了)的書冊時,
已經是我跟小蕙三度重逢之後的事。
我一頁一頁的翻著薄脆的劣質紙,
那天早晨曙光微露、路上還飄著濕薄霧氣的情景彷彿就在眼前,
還有那扇緩緩關閉的紅鐵門。小蕙留著眼淚的微笑,
還讓我心裡一點一點刺痛著。
還有哪裡可以逃呢?當年跟著我到處流浪的那台愛華收音機,
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我只好闔上封面,點開桌面的播放器,
開始聽起那英的「夢醒了」。
「……我答應過妳的,我絕不會離開,這是我的承諾!」
「除非我要你走。你忘了對不對?那天你是這麼說的。」
「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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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附錄:
夢醒了
曲︰袁惟仁\詞︰王菲\編︰陳飛午
唱:那英(合聲:王菲)
*我想起你描述夢想天堂的樣子 手指著遠方畫出一棟一棟房子
你傻笑的表情又那麼誠實 所有的信任是從那一刻開始
你給我一個到那片天空的地址 只因為太高摔得我血流不止
帶著傷口回到當初背叛的城市 唯一收容我的卻是自己的影子
#想跟著你一輩子 至少這樣的世界沒有現實
想賴著你一輩子 做你感情裡最後一個天使
如果夢醒時還在一起 請容許我們相依為命
絢爛也許一時 平淡走完一世 是我選擇你這樣的男子
就怕夢醒時已分兩地 誰也挽不回這場分離
愛恨可以不分 責任可以不問
天亮了我還是不是 你的女人
Repeat*,#
天亮了我還是不是 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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