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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來部落格的朋友可能知道,我腸胃炎持續兩週了,
醫生有交代(不是講相聲那個XD),我還要再修養一個月,
受損的腸胃才能復原。在此向大家道歉,不是故意富奸的^^

《同窗》完結了,照例我還會補一篇後記,請大家拭目以待。
結局當前,工商服務時間不宜太長,請大家慢慢欣賞~~

最後,希望大家能為《同窗》最後一回留下隻字片語,
算是給我一個紀念,我會把大家的推文都保留下來的^^

謝謝大家陪我一起回憶^^

 


同窗(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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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會」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

多年後,當你無預警的接到一通久違的電話,
回憶卻還蜇伏在身體裡混沌不明。
你不知道該表示驚訝,還是欣喜;
比起這些,其實有太多的東西你還沒想起來。

 


那天我起得很早。

穿好衣服,在家裡東摸西摸老半天,
捱不到八點,我拿起手機晃盪出門。

其實不必這麼早的,我知道。

來台北之後,我在離公司大約20分鐘車程的地方租了個小雅房。
雖然幾乎是分處在台北盆地遙遙相對的兩側,
從這裡搭公共汽車到當年的親戚牌愛心宿舍,
絕對花不了一個小時。

況且,現在還有捷運。

在我們讀大學的那個年代,
剛啟用的捷運總給人「不安全」的印象。
我爸就是怕我想不開跑去搭乘捷運,
終於答應把老家那台光陽寄上台北,
讓我正式告別顧人怨的車後座一族。

所以,有這種機會就千萬別浪費了。

快跟你遠在下港的父母親打通電話,
說你今年春節一定會搭乘高鐵回去,
你很有機會可以得到一部車……

 


星期天的早晨對台北來說,是個很奇妙的異空間。

明明建築物都沒變,路卻反而顯得很寬敞,
車流不見了,連空氣的組成結構都和平時不大一樣,
那是一種令人覺得舒適靜謐的陌生與突兀。

我坐在捷運車廂裡,托著腮幫子望向窗外,
試圖找尋這些年來,這個城市和當時有什麼不一樣,
直到離站之際才恍然想起:在我和小蕙相戀的年代,
我們並沒有在台北捷運上留下回憶;儘管城市變遷,
缺乏有意義的對照組也無從比較。

台北縣邊緣的小社區則變得更少。

等回過神時,我已經身在小公園的邊上,
蹲踞在紅磚人行道的灰色水泥護沿。

愛心牌宿舍彷彿從記憶裡就這樣被倒了出來,
放在我熟悉的地方,一樣斑剝的牆一樣的窗,
只是五樓的窗玻璃被貼上了黃褐色的牛皮紙,
我不知道窗裡還有沒有熟悉的木百葉。

我在水泥護沿上坐了下來,就跟那一夜,
周令儀差點開車撞倒我的時候一樣。

還有……還有我曾在這裡流下眼淚,
為著我不知道該如何走下去的愛情。

那晚小蕙披著我的牛仔外套走下樓,
張開雙臂,緊緊將我擁入懷中,
她單薄的胸脯依舊柔軟而溫暖,
透著乳嗅般溫甜的女孩兒體香。

「你只要愛我就行了。」我記得她如是說。

還有我們分手的那一天。我也是像現在這樣,
弓著背瑟縮在小公園邊,然而並不是因為寒冷……

我站了起來,甩甩腦袋,把凍僵的手插口袋,
低著頭往巷子裡走去。

上一次這樣走,是我再也受不了在家裡呆等著小蕙的時候……

 


一瞬間我忽然省悟。

原來在這一刻以前,我並不真的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
就這樣傻傻的答應,傻傻的來了。
於是,回憶直到現在才漸次甦醒,
出其不意的衝撞了我一把。

我差一點點就想回頭逃走。

周令儀早就想到了,所以昨晚特意打電話給我。

 


「妳專程打這通來就太傷人了。」我嚴正抗議。

周令儀哈哈大笑。「誰叫你前科累累?」

我有一點點生氣。「說到前科,妳也沒好到哪裡去。」

她笑了一陣,漸漸收聲。

「有這麼耿耿於懷嗎?跟小孩子一樣!」

「妳有立場說我嗎?」我反唇相譏:

「妳幫石小蕙傳了一輩子的話,誰比較像小孩?」

周令儀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驚訝。

「你以為一直以來,我都是為了小蕙辦同學會?」

「難道不是?」

「至少有一半不是。」她笑起來:

「我也很想見你啊!」

我愣了一下,不禁啞然失笑。

如果當初能聽到她這麼說,我大概死也要跟周令儀在一起吧?
周令儀的笑聲裡不無遺憾:「早知道,老娘就跟你這麼說了。」

「原來……」我得意起來:「妳有這麼喜歡我呀!嘖嘖。」

「去你媽!老娘偶爾也想吃吃童子雞啊!」周令儀笑裡帶殺。

我們之間,彷彿有什麼東西被打開了。

毫無顧忌,我把所有想說的不想說的,該說的不該說的……
一股腦兒的全說了出來:包括那一天在車子裡擁抱她、
親吻她的感覺,還有她一直是我性幻想的對象這件事,
通通一吐為快。

「你說完了沒?」她冷不防的冒出一句。

摸摸滾燙的臉頰,才發現自己口乾舌燥。

「行了,再說下去我要燒起來啦。我現在……有點想。」

「想你的頭!」周令儀吃吃笑著,怎麼聽都是在害羞:

「幹,我現在臉好燒,都你害的。」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當時還沒有「電愛」的說法,我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有天份XD
但比起臉紅心跳的曖昧,真正讓我愉快的是這種自在的感覺,
想說就說,無拘無束。

以我的衝動和周令儀的剛烈,如果我們真的在一起了,
最終可能免不了要走上「鐵對鐵,血對血」的路子──

十幾歲的時候說這種話,可能是「為賦新辭強說愁」的哭腰,
但到了三十歲的現在,我們逐漸相信情感不是只有分合兩極,
這世上存在著很多很多其他的可能,比「分」或「合」更好。

「那個女孩怎麼樣?」笑累了,她又冷不防的問。

但不知為何,我就是知道她指的是我正在追的琳。

「好到不行。」

「能給她幸福嗎?」這種問法很不像她。

「我覺得我可以。」我想了一下。「只有我可以。」

她笑起來。

「加油!」

 


從這一夜起,周令儀真正成為我的朋友,
而不再是夜幕垂星之下,窄小的車廂裡的一具誘人女體。

我們偶爾通通電話,彼此互相加油打氣:
她的情路不很順遂,堅強的外表下有著沉重的背負;
我在工作上、感情上遭遇挫折的時候,
周令儀爽朗的笑聲總是很能振奮人心……

直到她被外派到德國去以前,我們都是很要好的哥兒們。

周令儀是個很好看的女人,我們喝醉了會勾肩搭背、
揍來揍去的,但後來我真的沒再想過要把她弄上床。

在生命裡,有些人我們會格外的珍惜,
有些人則是你根本不會想到那檔事去,
我不確定周令儀到底是哪一種~~XD

 


讓我們再回到第二天的早晨。

我慢慢踱到小蕙她家樓下,熟悉的大發銀翼停在巷子裡。

周令儀從掀開的行李箱門後探頭,她變得比從前更豐腴,
挑染成褐色的捲髮很有女人味,連化妝技巧都變得很棒,
裹著黑絲襪的長腿又細又筆直,完全是外國佬會很喜歡的型。

她上下打量著我,嘴角抿著一抹笑。

「你沒變很多嘛!我還在想你穿西裝打領帶是什麼樣子咧!」

我哈哈大笑。「週一到週五可以穿給妳看,週末恕不奉陪。」

那輛大發銀翼勾起了我很多的回憶,我忍不住撫著引擎蓋。

「妳還沒換車啊?真是好懷念呢!」

周令儀不懷好意的笑著。

「我的車送保養了,現在這台是別人的車。」下巴往樓梯間一抬,
老公寓門口走出一抹窈窕纖細的人影。

「嗨。」小蕙咬著嘴唇衝我招招手,雪靨飛上一抹紅。

「嗨……嗨。」我有點呆。

這個場景我在腦海中構想過無數次了,
關於我和小蕙的第一次重逢。

但眼前的小蕙,彷彿就這樣從我的回憶裡走了出來,
薄薄的套頭毛衣覆著平坦的胸脯,略顯內八的修長細腿,
似乎能掐出水來的細嫩肌膚,還有頰畔極其細緻的法令紋……

一點,都沒變。

我連分手那天的痛苦都被清楚翻出來似的,
襯著一點兒都沒變的老舊巷弄與大發銀翼,
一瞬間被丟進了時光隧道,幾乎以為其中,
並沒有將近四年的隔閡……

更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頭。

周令儀突然瞪大眼睛,指著樓梯間:「哎呀呀!妳怎麼下來啦?」
慌忙轉頭,衝著小蕙胡亂揮手:「快……快啊!妳們家的小……」

小蕙抿嘴一笑,轉身伸出雙臂,柔聲拍著手掌。

「妳好棒啊!會自己下樓。來,慢慢走,慢慢走……」

兩個女人一個慌、一個哄,看得我一頭霧水,
片刻一團圓嘟嘟的「東西」球似的跑出大門,
踉蹌倒地之際,正好一把撲進了小蕙的懷裡。

小蕙抱著她站了起來,轉身面對我。

那是一個白嫩的小女孩,棉花糖似的臉頰漲著紅,
淡褐色髮絲捲在汗濕的額際;這樣形容可能很俗,
不過她看起來就像是外國畫報裡常見的小天使,
可愛到像是假的一樣。

「小翔,叫叔叔。」小蕙在她耳邊輕聲說,愛憐橫溢。

「叔叔。」小女孩很乖。可能是太喘,還來不及害羞。

我有些發楞,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小蕙噗哧一聲笑出來,霧濛濛的眼縫裡掠過一絲狡黠的光,
彷彿是個惡作劇得逞的小女孩。「來!姨姨抱妳去坐車車。」
周令儀把小孩接了過去,小女孩被她搔癢得咯咯直笑,
一大一小兩個美人就這樣鑽進大發銀翼的後座裡去了。

「她……」我瞪大眼睛,一整個就是驚魂未定。

「是我女兒。」小蕙輕咬著唇,神情似笑非笑:

「放心,不是你的。」

 


小蕙大學畢業後不久,進入一家外商公司工作,
跟部門裡的一位同事相戀不到三個月,兩人就閃電結婚了。

「他一定對妳很好。」我盡量不讓自己的話聽起來很酸~~XD

小蕙微微一笑,眼裡似有淚光。周令儀抿抿嘴,嫌惡的說:
「得了吧?那個爛人!我們來組個Gay家庭,我來當爸爸都比他好!」

「別亂講話,小孩子聽得懂。」小蕙從後視鏡裡瞪了她一眼,
專心握著方向盤。「也沒她說得那麼糟,就是……就是不適合吧?」

那個男人據說是公司裡最受矚目的新進分析師,
年紀輕輕,薪水加分紅就足足拿七位數,才華過人。

起先小蕙只是覺得他有些恃才傲物,人緣不是太好,
直到他被爆出私下操作投機股票,不但公司虧了錢,
他跟小蕙的積蓄也都付諸東流……

「我早跟妳說過,錢不能都給一個人管。」周令儀越說越火大。

小蕙沒理她,對我笑了一笑。「她唸過我八百遍了,比我媽還煩。」

小蕙跟她先生一起丟了工作。那男人開始喝酒,埋怨自己運氣不好,
酒氣一上來就動手打她。

我整個熱血都衝了上來。我完全沒辦法想像,怎麼有人能狠得下心,
在小蕙那比象牙更瑩潤、比絲緞還滑的肌膚上留下瘀青傷痕;
何況她還為他生了個那麼可愛的女兒!那殺千刀的禽獸畜牲!

「他現在人呢?」我盡力壓抑著咬牙切齒的恨意。

「我也不知道。」小蕙聳肩苦笑。「他變得越來越不常回家,
又一直有債主上門,我看看不是辦法,就帶小翔回娘家來了。」

「是我開車去接她們『落跑』的。」周令儀得意的逗弄小翔:

「姨姨有沒有很棒?姨姨有沒有很棒?」

看一個充滿女性魅力的妙齡女郎逗小孩,
那樣的畫面真是非常好看,而且有意思。
只是一不留神,周令儀就越說越不像話:

「小翔乖!姨姨跟妳說啊,要是讓老娘遇上妳那個混帳老爸,
一定揍他媽個滿地找牙!沒用的咖小,是不是男人啊?幹……」

小蕙惡狠狠的瞪她一眼。「別亂講話!小孩聽得懂。」

周令儀雙臂環過駕駛座,諂媚的抱著小蕙的肩膀。

「所以她就知道姨姨講話超沒水準,以後都學她媽媽那樣有氣質,
人見人愛、車見車載,好不好呀,媽媽?」

小蕙還想瞪她,卻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
我們三個人相視大笑,連小翔都拍手叫著。

她們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或許,在一切事物都不停改變著的人生裡,
有些東西是不會變的。我們可能要花許多時間,
兜兜轉轉繞了一大圈,最後才能學會這個道理。

 


現在想起來非常可笑,然而在當時,
在我們一路往陽明山駛去的路途上,
我無法自制的覺得小翔「很可能是我的女兒」。

我跟小蕙在一起的時候,至少在那些對我們別具意義的夜晚,
或許出於無知,或許出於無奈,我們很多次都沒做防護措施。
如果離開之後才發現懷孕,以小蕙的個性一定不會回來找我,
她會獨力生下孩子並撫養她。

這也可以解釋:何以那個畜牲這麼不珍惜她,
因為他知道那孩子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我一整個就是想太多。

如果按照這套台灣屁屁火的劇本來操作,
小翔起碼應該是個四歲的小女孩,
已經可以上幼稚園小班了,
絕對不會是個一歲七個月、
還不太會走路說話的小寶寶~~XD

我撫著額頭,遠眺窗外,其實眼裡都是映在車窗玻璃上的小蕙。

再一次,我在小蕙的人生低點遇到了她,
她的遭遇與負擔令我無比憐惜;但這次,
與平台烤肉的那一夜不同,車窗上映著的是個努力向前的母親,
儘管肩膀單薄,儘管擔子很重,卻不是我可以任意干預的人生。

原來,我們都已經改變了。

小蕙、周令儀……和我。我們都跟從前不一樣了。

我希望那是好的改變。

 


這個故事將近尾聲,但那天,我們的同學會才剛要開始而已。

周令儀選了某家在馬槽(?)附近的泡湯餐廳,
料理很好吃,湯屋很棒,只可惜不是男女混浴XD
泡完湯之後大家回到餐廳包廂,先回來的人已經唱起卡拉OK來了。

「酒不能亂喝,歌也不能亂唱,要有規矩。」

喝到半High的周令儀站起來宣佈:「每個人……都要站起來說一句敬酒辭,
然後……唱一首歌!為我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唱一首歌!」

她是炒場子的高手,一下子氣氛就熱了起來。

「妳簡直就是媽媽桑的人材。」我小聲取笑她。

周令儀乜著眼,捧著漲紅的面頰,歪著腦袋笑。

「我差點就去做媽媽桑了,」她閉著眼睛笑著,呼出來的氣熱烘烘的。

「謝謝你那個時候那樣看我。你讓我覺得……應該要珍惜自己比較好。」

她歪歪倒倒的坐上我的膝蓋,像捧西瓜一樣的捧著我的頭,
大聲宣佈:「我要親李明煒一下!」大家起鬨:「親他!親他!」

我拼命掙扎。我……我寧可她拿胸部貼我的臉,
也不要跟喝得半醉的女人舌吻!

「貼胸!貼胸!」同學們繼續起鬨。

「貼你媽啦!」周令儀一夫當關單P眾人,氣勢銳不可擋。

我的脖子快被擰斷,周令儀終於決定饒了我,
轉而去找別人的麻煩。身旁的小蕙拿著杯子,
衝著我微笑,瞇起的眼裡水花花的。

小翔已經玩累了,蓋著媽媽的外套當薄被,
睡趴在她的大腿上。小蕙隨手順著她的髮尾,
彷彿在逗一頭可愛的小貓。

「我常常在想,如果她的爸爸是你就好了。」

「我其實沒什麼當爸爸的自信。」這是肺腑之言:

「但如果能有這麼可愛的女兒,我會覺得很幸福。」

很久,我們都沒有說話。

我們已經過了會把這個當成是挑逗誘惑的年紀了。

「什麼時候,把你的女朋友帶來給我們看看?」

小蕙瞇著眼微笑:「我很想看看那個幸運的女孩。」

我笑了。「我會加油的,等我追到她。」

蝗蟲過境般的划酒拳集團又回頭找上了我們。

「厚~~~~小倆口講悄悄話!」周令儀手指一比:

「公開場合,不准有姦情!石小蕙,輪到妳祝酒辭了!」

小蕙臉一紅,想了一下,舉起杯子。

「祝幸福。我們,都要努力找到幸福。」

周令儀愣了一下,看看我,又看看她,
微微瞇起眼睛,也舉起了杯子。

我們三個人的酒杯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

 

 

 


「祝幸福。」

 

 

 


對我來說,代表小蕙的一首歌始終都是那英的「夢醒了」,
但在這天,小蕙唱的那首歌卻讓我無法忘懷。

我想,沒有比這首歌更適合這個故事的結尾了。

「麻煩你幫我照顧她。」小蕙把熟睡的小翔交給我,
輕咬著嘴唇,接過了麥克風。午後的陽光之下,
她的眸裡似乎閃爍著微漾水光,笑容卻很燦爛。




Some say love, it is a river
有人說,愛是一條河
that drowns the tender reed
容易將柔弱的蘆葦淹沒
Some say love, it is a razor
有人說,愛是把剃刀
that leaves your soul to bleed
會任由你的靈魂淌血
Some say love, it is a hunger
有人說,愛是種饑渴
an endless aching need
一種無盡的帶痛的需求
I say love is a flower
我說,愛是一朵花
And you, it's only seed
而你,只是花的種籽


It's the heart afraid of breaking
害怕破碎的心
that never learns to dance
永遠學不會跳舞
It's the dream afraid of waking
害怕醒來的夢
that never takes the chance
永遠沒有機會
It's the one who won't be taken
不願吃虧的人
who can not seem to give
不懂得付出
And the soul afraid of dying
憂心死亡的靈魂
that never learns to live
不懂得生活


When the night has been too lonely
當夜寂寞不堪
And the road has been too long
去路無盡漫長
And you think that love is only for the
當你覺得真愛只屬於
lucky and the strong
幸運兒及強者
Just remember in the winter
謹記,在嚴寒的冬日裡
Far beneath the bitter snow lies the seed
酷雪的覆蓋下,躺著一顆種籽
That with the sun's love in the spring becomes the rose
一旦春陽臨照,就能化成玫瑰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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